明末清初，剔红夔龙捧寿纹宝座，现藏于故宫博物院

中式风格的桌椅中，以上这类形式“回”字的几何纹路绝不少见。乍一看并看不出端倪，但是细看会发现这是对称的兽纹，而这种“奇形怪状”的兽纹，也有特定的名字——夔纹。

01

夔的传说

首先，我们先明确这个字，它念：

夔 [kuí]

夔在许多古典文献中有记载。《山海经·大荒东经》描写夔是：“状如牛，苍身而无角，一足，出入水则必有风雨，其光如日月，其声如雷，其名曰夔”。

大致想象一下，应该就是上图这个样子。这是一只长得像牛、浑身白色、没有长角且只有一条腿的神兽，平时独腿跳跃行走，伴随着神兽常有的风雨声光电特效。

传说黄帝曾杀过一只夔，剥其皮蒙鼓，敲鼓时，鼓声能传到五百里外。

还有传说夔龙是虞舜时期两位正直大臣的名字，夔为乐官，龙为谏官。《尚书·舜典》曰：“伯拜稽首，让于夔、龙。”因为古书没有标点，所以两个人名连在一起，便成了“夔龙”。这位大臣夔通晓乐理，舜说，像夔这样的人能管音乐，“一而足矣”。

事实证明，断句很重要。舜的这句“夔有一，足也”传出去就变成了“夔有一足也”。因此春秋以前，社会上流行着夔只有一只脚的说法，人们因此也把只有一条腿的龙称为“夔龙”。

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下》记载了鲁哀公向孔子请教的这个故事：

“ 

鲁哀公问于孔子曰：“吾闻夔一足，信乎？”（孔子）曰:“夔，人也，何故一足?彼其无他异，而独通其声。尧曰：‘夔一而足矣。'使为乐正。故君子曰：‘夔有一，足也。'非一足也。”

”

02

夔纹之变

对于那些对文物和传统工艺品感兴趣的朋友，夔纹并不陌生。古籍中把单个的爬行龙纹、部分卷体龙纹等都称为夔纹或者夔龙纹。因此，在博物馆文物中，你会发现青铜器上的夔纹数量之大, 达到了惊人的程度。

夔龙纹是商代主要装饰纹样之一，其地位仅次于兽面纹，多用于器物的颈部和口部，以及装饰兽面纹的空间部位，也有用对称夔纹组合成兽面纹的。春秋战国时代的蟠螭纹即由夔纹演变而来。

夔纹在商代，其体躯变化不大，有稚拙感，并多填以云雷文。到了商朝晚期，夔的形象就很具体了：一足、尖勾下颚、尖勾长尾，足有三爪，两前一后；头大身小。

美国哈佛大学艺术博物馆收藏的鸢鼎

上海博物馆收藏的刘鼎

对称夔纹组合成兽面纹，从商代晚期到西周早期，这种由扉棱分隔的对称夔纹被分割，一部分组成了兽鼻。比如以下几件：

滕侯方鼎，山东滕州市博物馆收藏

西周早期的堇鼎，首都博物馆收藏

北京琉璃河兽面纹鼎，首都博物馆收藏

也有人发现，我们能见到的夔纹并不单是“一足”。确实，西周早期、中期青铜器的设计者并不拘泥于夔兽“一足”的传说，夔纹逐渐变形，逐渐出现了二足甚至三足。比如下面这几件：

西周昭王的厚趠方鼎，上海博物馆收藏

西周穆王的班簋，首都博物馆收藏

青铜器时代之后，夔纹因其装饰意义，我们也能经常在工艺品中见到。清代雍正、乾隆皇帝特别喜爱夔龙纹，从生活用品到日常装饰，一应俱全。

03

巴蜀夔纹文物

我们将目光聚焦巴蜀，巴蜀之地出土了不少青铜器时代的文物，从中我们也能一窥青铜器时期巴蜀之地文化的源远流长。

商青铜三羊尊

出土于重庆市巫山县

现藏于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

西周羊首兽面纹铜罍

1959年四川彭县竹瓦街出土

现藏于四川博物院

西周象首耳卷体夔纹铜罍

1980年四川彭县竹瓦窖藏出土

现藏于四川博物院

战国狩猎纹铜壶

成都青羊小区出土

现藏于成都博物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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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/巴蜀画派促进会

监制/旷野  编审/方方

责编/李思家 技术/彭彪

编辑/黄秋霞 匡德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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